当经济景气的时候，公司很容易保持慷慨的做派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在我们刚刚步入现代科技时代的时候，谷歌（Google）之所以能够打出知名度，不仅是因为它拥有最优秀的搜索引擎，还因为它为用户提供免费的电子邮箱，邮箱的存储空间超过了其他任何竞争对手。Dropbox则提供免费的云存储空间，亚马逊（Amazon）为超过25美元的商品免除运费，Uber和Lyft则竞相提供价格最低的叫车服务。

如今，随着经济形势的逆转，我们看到情况正在发生变化。全球政治不确定性、通货膨胀和低利率结束以及其他诸多因素的影响，使硅谷纷纷选择了大规模缩减开支。其结果就是裁员、产品线被取消、支出减少，甚至放弃了曾经很重视的收购。

最终的结果就是，科技行业倡导和平、爱与免费的时代结束，我们开始进入所谓的“大压榨”时代。从Netflix到Reddit再到推特（Twitter），种种迹象表明，科技公司表面上无限慷慨的时代正在快速终结。

我们看到一种新趋势正在兴起，例如科技巨头纷纷想方设法改变以前免费的做法，提高价格，并从现有客户身上赚到更多的收入。

Netflix的密码共享困境

Netflix禁止密码共享引起了广泛争议，这或许最生动地体现了科技公司如何被用户压榨，并反过来压榨用户。

1997年, Netflix在创立之初所宣扬的观点是，它不会像Blockbuster和其他视频商店一样收取逾期费用。十年后，Netflix推出了现代流媒体模式的雏形Watch Instantly，并且有意识地对密码共享的行为视而不见，允许用户随意分享账户的访问权限。

2016年，在被投资者问到打击这种行为的可能性时，Netflix的创始人及时任首席执行官里德·黑斯廷斯说：“我们对当前的状况很满意。”

在出现问题之前确实如此。尤其是2022年，面对日益激烈的竞争，Netflix的订阅用户数量减少，经济环境变得更残酷，而恢复现场办公的趋势使人们看电视的时间减少，因此Netflix遭遇了巨大困境。于是，今年2月，Netflix采取了之前人们难以想象的做法，开始对在多个家庭中使用的账号收费。Netflix首先针对葡萄牙、西班牙、加拿大和新西兰的“白嫖党”们采取了行动，几个月后，美国的部分用户也难以幸免。

实际上，这项举措卓有成效：虽然此举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，但自从开始执行这些措施之后，Netflix的订阅用户数量快速增长。Netflix用一种温和但坚定的方式从客户身上榨取价值，并且取得了成功。

Meta和推特虽然与Netflix的业务截然不同，但从它们最近对颇受欢迎的认证标志进行收费的做法中，我们也可以看出类似的想法。这两个平台的认证标志曾经仅向特定用户免费发放。

Meta和推特均承诺付费用户除了获得认证标志以外，还能够享受到其他福利（Meta认证用户可以获得更优质的客户支持；Twitter Blue用户能够发布可以编辑的推文和广告更少）。最明显的是，推特甚至禁用了用户基于短信的双因素认证，用户必须每个月为Twitter Blue额外付费8美元才能够享受到这项重要的安全功能。

这种压榨行为能否像在Netflix取得的效果一样，给社交媒体公司带来回报，目前仍然是一个未知数，但这些行为背后都有相同的原因。这两家社交媒体公司获取广告收入的难度增加，而且收入增长也大不如前，因此它们需要新收入流。

如果你对这种行为感到恶心，或许是因为你想起了上一次坐飞机的体验。想托运行李？请额外付费。想要飞机餐？需要额外付费。想要更大的伸腿活动空间？也要额外付费。

请记住，对基于广告的互联网服务，你允许服务提供商向你投放定向广告，就代表你已经为此支付了代价。

互联网行业内部同样面临压力

一个不太明显但显然影响更加深远的迹象是，软件开发者与推特或Reddit等服务之间的关系。这两家公司都曾经鼓励开发者开发工具提升其用户体验，甚至直接取代它们自己的应用程序和网站。

多年来，推特与开发者的关系时好时坏，但一直以来，Block Party和Tweetbot等应用程序在该平台上建立了繁荣的生态系统。Reddit用户可以通过Reddit Is Fun和Apollo等非官方应用程序访问该网站，当然这获得了Reddit的批准。

但过去几个月，形势急转直下。在埃隆·马斯克的领导下，推特大幅提高了应用程序编程接口（API）的价格，并取消了免费API，这实际上摧毁了整个开发者生态系统。API支持不同应用程序之间通信。Block Party彻底离开了推特生态系统，而Twitterrific和Tweetbot等热门应用程序则向用户提供退款（但它们建议用户考虑不进行退款，以协助支付他们关停服务的成本）。

Reddit在今年6月的早些时候也采取了类似的做法，结果在该网站引起了用户的激烈反弹，目前混乱仍未平息。Reddit的首席执行官及联合创始人史蒂夫·霍夫曼称，公司之所以决定突然停止允许开发者免费使用该网站的API，是受到了马斯克的启发。Apollo的开发者称，Reddit政策调整之后，其每年维持应用程序运行的成本高达2,000万美元。毫不夸张地说，Reddit用户做出了非常激烈的反应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马斯克和霍夫曼都提到，其API被用于训练人工智能系统，比如OpenAI的ChatGPT等，却没有得到任何报酬。此外，据称，Reddit和推特在决定提高API价格之前，都遭遇了广告销售收入增速下滑。

无论如何，事实依旧是：曾经免费的服务变成了付费服务，用户和开发者都有切身体会。至少在目前，我们唯一能够做的显然就是逐渐习惯这种变化。（财富中文网）

译者：刘进龙

审校：汪皓